河光水色倒映着灯光与星光,晃得他眼前恍惚,便只能看到时槐一个人。

“嗯。”

少年忽然变得很乖,先前张牙舞爪的桀骜气像是一瞬间消散。

时槐没事,那就没事了。

他伸手将短刀抽出来,收入鞘中,信手挂在腰间。少年功夫极好,蜻蜓点水般越过一道水光,踩上岸朝着长公主走去,沉默又急促。

锦袍掠过时槐袖角时,他听见少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

“我不会连累你,放心回去。”

这话听起来不大好听,但时槐的嗓音有点别扭,明显是不大习惯怎么示好。岑嘉珩不觉侧目,目光扫过她的眉梢,从时槐眉眼间察觉出一丝不安。

时小姐虽然嚣张跋扈,其实娇气得要命。

她其实十有八九也不太会处理,但他已经想到了,她又懒散又强撑着应付这件事,实际上烦得要死,恨不得立刻马上让彤管提剑把这些人直接挫骨扬灰了了事。

但偏偏,她就是替他挡住这件事,就像是今晚一点也不怕他一样,好似已经把他拉入自己人这个范畴。

不知为何,他心头一跳。

“今夜是我不小心连累了时小姐,污了时小姐的名声。”少年郎眼睛很亮,凤眼里笑意醉人,“正巧,某也心悦时小姐良久,有意求娶。”

“请时小姐稍候,择良辰吉日必然上门。”

时槐一呆。

时夫人和时府尹也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