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岑嘉珩目光略有些意外,他看着惯来矜贵深沉的母亲,头一次别过脸去。
“不。”他说。
岑嘉珩身边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就连大黄都被王武捆起来了。
但他手边有一把十分可靠的短刀,腰间蹀躞上挂着叮当作响的一堆小玩意。他还有对他百般夸赞的皇帝舅舅,威名赫赫的战神父亲,和朝中人人崇拜的长公主母亲。
可迎着长公主的目光,他知道,这些都没用。
即便如此,他还是笃定自己可以护住时槐,坦坦荡荡抬起下颌迎上众人的目光,“母亲,你让他们离开,我绝没有做出……”
“岑嘉珩!”长公主打断他,“你以为我是来管你这点琐碎事的吗?你阿爹回来了。”
少年郎一愣。
他的父亲无召甚至不能回京,怎么会回京?
哪怕是回一次京都,不是军队有大变动,就是京都的局势有大变动,最不济也是他父亲自己有了大……事故。
“带上它,回去见你父亲。”长公主舒展眉头。
侍女捧着托盘,上头呈着一块白玉珩。其余人的目光先是落在白玉珩上,随即反应过来,长公主要来带走岑嘉珩,那一切都好说了。
“小侯爷先回去吧,时大人还等着找时小姐呢。”
“是啊,时夫人都急得要哭了。”
谁不知道,这位时小姐一入金陵城,就被岑小侯爷另眼相待。前些日子更是放出话,逼迫时小姐给他簪花,简直是喜欢时槐喜欢得人尽皆知。
今晚这么拦着,一定是因为时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