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起身,拉平被时槐揉皱的圆领长袍,将护腕扣好,起身打开了甲板。

果然,迎上了不少好奇的目光。金陵城的少女们都胆子大,往里头偷觑,刚刚大家似乎都听到了女子的声音,该不会里面偷藏的人是时小姐吧?

总不能外面丝竹声不绝于耳,赛龙舟的呐喊声更大,他还能睡着。

“小侯爷怎么一个人……”

胆子大的少女已经踩着楼梯,想要往下走了。

岑嘉珩抬手一把拦住门,扶正墨绿抹额,懒懒抬头道:“你们也委实聒噪了些,扰人清梦。”

少女们一愣,但这个人是岑嘉珩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了……船底吵点闷点怎么了,他可是能在外头树上睡着摔进河里的人。

难道,里面没人?

亦或是,时大小姐和岑小侯爷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就被绿了??

“都散了吧。”岑嘉珩似笑非笑,“再吵小爷,少不得叫你们好看!”

言罢,他信手拈过自己遗落的弹弓。

这是真的不大高兴了,岑嘉珩的准头极好,要是真的来一下子,少不得半个月动不了胳膊腿。这么拦着,怕是里面的人真是绿了时小姐。

捉奸的画面,她们还是不看了,“我们这就……”

只是还不等离开,岸上响起几声喧哗和狗叫。

是大黄和荣安伯世子的声音,还带了不少世家公子。

岑嘉珩玩世不恭的笑意一收,狭长凤眼微眯,看向案上急匆匆走过来的一行人,眸色冰冷下来。手里的弹弓被他信手挂起来,几颗金丸也收入荷包,反倒抽出腰间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