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没散,脑子晕乎乎的,很困。

时槐朝着来时的方向下了画舫,顺着栏杆去找彤管,可腿却越来越软,走一步似乎都忍不住颤一下。她只能偎着栏杆,走几步就喘息几口,缓一缓。

可随着走动,热意越来越强烈。

额角渗出细汗,呼吸滚热得忍不住张开唇,带出一阵热雾,指尖稍稍被衣摆蹭一下都忍不住一阵酥麻。

时槐靠着栏杆,蜷起手指,细瘦的脊背肩头轻轻颤抖,才勉强能忍住即将溢出口的哼唧。四周夜色浓稠,远处画舫上的光都显得很远,一切喧闹都被蒙了一层雾般模糊。

她靠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仰起脸,压抑又慢慢地吐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杨柳丝外的脚步声不重,但有些急促。

时槐强迫自己睁开眼,果然看见荣安伯世子的脸。饶是夜风这么冷,他还是握着把扇子,此时合上扇子挑起时槐的下颌,“怎么,先前不是嚣张么?”

“你……嗯……”一张口,时槐立刻强迫自己闭嘴。

哪怕是呼吸重一点,她都双腿发软,腰肢发酥。

时槐当然知道,就是那杯酒的问题。

她看着荣安伯世子,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拿去喂狗。可落在对方眼底,便是少女雪白的肤色染上大片红晕,一双妩媚桃花眼波光粼粼,似怨似嗔地看着他。

柔弱又秾丽,让人想狠狠玩弄。

夏初的衣衫也单薄,少女穿着绯色轻衫,纤长脖颈被汗水打湿,玲珑雪白的肩膀蜷缩轻颤,往下玲珑身段隐藏在衣衫中,越发楚楚可怜。

“整个金陵城,还没有本世子玩不到的女人。”荣安伯世子眸色汹涌。

他火急火燎地丢了扇子,算是半点斯文都耐不住性子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