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仆从们面面相觑,本来就是仗着金陵城的显贵们还不认识他们,他们也装作不认识显贵,起一回冲突倒也好糊弄过去。

但如果荣安伯府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难免要给时家惹来麻烦。

登时也不轻举妄动,由着荣安伯世子被扶上马车。

“你们等着!”

“我们郎君,那可是荣安伯府的世子爷。整座金陵城,还没人敢在我们世子爷跟前造次!”

“得罪了我们府上,别说是你们小姐了,连你们家老爷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时家的下人没了嚣张气焰,荣安伯府的仆从们立刻上前放狠话。他们嚣张惯了,对着时家的下人吐出一口浓痰,冷笑着上了马车。

彤管脸色难看,刷拉抽出剑。

吐痰的仆人腿一抖,险些摔下马车,扒拉着车辕轻哼一声,抖着腿爬上去了。

车夫整理好主人家的车帘,牵起马鞭,正要驾车。

整行人气势非凡。

忽地一声马匹嘶鸣。

马蹄声响,眨眼间,一匹枣红大马在眨眼间拦住路。

少年郎的嗓音清朗,他在明亮的日光中勒马,额心朱砂痣绮丽非凡,似笑非笑:“怎么,如今的金陵城,小爷还得罪不起一个荣安伯府的世子爷了?”

咔嚓。

寂静了短暂一瞬,随即炸开了锅版热闹起来。

马夫手里的鞭子落地,连带着其余的仆从连忙上前,缩肩塌腰躬身行礼。

“小侯爷……早知道小侯爷在此,我们世子这不就绕一条路,万不挡着您的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