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担心南边的赋税太重?放心吧,令书已经下了,很快便能慢慢开始减税了。”
“这我知道。对了,源县的流民都安置完了没?”
“当然啦,全都妥妥当当地安排好了,这会估计热粥都喝上三碗了。”
“那就行。哎——我琢磨着,还是把发给岭江的赈灾款再提提,宁可多发些,也别亏着了百姓。”
“是,陛下,臣等下便去办。您快回屋里醒醒酒。”
归海子竟扭来扭去地嘟囔道:“我不回去,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他们——”他似乎是往房顶这边动了动头,然而马上他就僵住了,似乎觉得不妥,幽幽地道,“没有人陪我,我太寂寞了。”
侍臣哭笑不得道:“陛下想做些什么?臣去安排便是了,只要您别再坐在地上。”
归海子唠唠叨叨地说:“我想看歌舞——哎,算了,歌舞太兴师动众了。我其实想试试骑马,但是我却爬不上去……我应该抽个时间回家去看看……可是我也没有家人,和这里也没什么两样,”他一条条地说,又一条条地否定,最后长叹一声,“我真想年轻一回,找个伴……”
那侍臣好声哄着,把归海子哄进了屋。年追弦消化了一会,才说道:“这位归海子前辈……实在是很与众不同……嗯,有些可爱,”年追弦笑了笑,“刚才他好像要看过来,我吓了一跳,幸好他没发现我们。”
时燃心中清楚得很归海子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却没说破,只道:“不必紧张。便是发现也无妨。若真有什么事,我也能带你全身而退。”
年追弦的笑容又大了些:“我知道的。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侍臣的身影看着眼熟?只是太黑又太远了,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