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慌乱地用手抹着时燃嘴角的血:“是我主人伤的你……”
“不是,是我自己。”时燃微笑着轻轻啄了一下年追弦的唇,周身涌出磅礴的灵力光芒,他慢慢地将手伸向年追弦——
看他样子年追弦哪里不明白,惊慌地去按住时燃的手,滚烫的眼泪从通红的双眼里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在时燃的手背上,像一块烙铁,直烫到他心里去。时燃又倾身用唇轻轻蹭着年追弦的唇角,柔声哄道:“小年,别怕……嘘,不哭了。”
他嘴上这样温柔说着,手上的力气却不由分说的凶狠,年追弦根本按不住他,几乎是崩溃大哭:“不要!不要!时燃,你又要拿走我的记忆吗?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别这样、求你了……求你了……”
时燃怜惜地看着怀里苦苦哀求的人,低声道:“别怕,现在摘除还来得及,你不会有事,乖……”
“不行……不行!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年追弦泪流得更凶,双手一起用尽全力想拿开时燃的手,却依旧是徒劳,“我求你,我求你……”
时燃不再说话,一手直指年追弦的眉心,指尖光华流转,不理会年追弦惊惧地哭求,将他这小半日的记忆尽数删去——
年追弦昏倒在时燃的怀里,他依然被珍之重之地紧紧抱着。时燃闭着双眼,无声的用脸夹去蹭了蹭年追弦红红的鼻尖,他忍了许久的热泪终于从眼角滚落下来,混着年追弦脸上未干的泪流过年追弦的下巴,滑着他的肌肤直直地流进衣领里去。
你想要的,不必恳求,我自会双手奉上。可唯独这个,不行。
秋日的山间,满地红枫如火,黑衣男子拥着青衣少年在地上呆坐了许久。他的背影苍凉又寂寥,像一柄孤傲的剑,萧瑟地立于天地间。最终,他慢慢地低头,一点一点吻去了青衣少年脸上的泪迹,最后在他左眉眉尾复又出现的朱砂痣上轻柔地吻了许久。
时燃轻轻地抱起了少年,不复来时地慌乱,他也不必那般的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