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莫名其妙:“五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年思政一把翻起身来,向年追弦勾勾手指,年追弦不明所以走近了,猝不及防的被人揪住了脸蛋,年思政大声说道:“你这个小白眼狼!没事便不能来找你?这么嫌弃五哥?!”
“没没没没——你快松开!”
年思政欺负完人,十分高兴,又躺了回去:“你是不知道!阮庚老头有多难缠!整日整日地说复国,要我有自己的追求!笑话!我没追求吗?我的追求还不够明显?”
是挺明显的,现在年思政挑美女时都要求人先把脸洗干净,若是美得明显便占为己有,若是美得隐晦便沉了脸把人请出去。追求还是那个追求,知道挑食也算是一种进步。
“我说年追弦,我那还有好几个没开封的绝色美人,晚点五哥给你送过来,你就笑纳了吧。”年思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而年追弦显然放错了重点:“没开封是什么意思?”
年思政一愣,狐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人生孩子?没开封是什么意思都
不知道?”他也不管年追弦反没反应过来,凑过去对着年追弦的耳朵嘀咕了两句。
趁着年追弦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年思政浮夸地捂着心口痛心道:“所以啊弟弟!你放弃吧!你是真的生不了孩子的呀!”
年追弦崩溃道:“五哥!!!”
年思政正哈哈大笑时,时燃从门口进来了,他立马憋了笑:“太师来了?快坐!”毫不客气的样子,俨然这是自己的寝殿一般。
时燃看见年追弦站在一边脸颊红红的,径直走过去微俯下身看他:“怎么脸这么红?”
年追弦抬眼看他,微红的双颊配上那双有些潋滟的眸子,竟让时燃喉咙一紧,他有些慌地撇开眼没敢再看:“是生病了?”
年追弦无精打采地说:“没有,就是——”
“就是谈到了追求的事嘛!太师可能不太了解……”年思政极有兴趣地爬起来要给时燃讲解,被年追弦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别说了别说了!”
年思政有些不满,但看见年追弦确实窘迫,只好拼命把想诉说的欲望咽下去,十分不舍地转了话题道:“那你现在有什么追求啊?咱们爷爷可说了,这一生啊,必须有一样为之不断追逐的事,你有吗?”
当然有。他眼下做的就是历劫之事,成功了才能活命,才能恢复记忆。年追弦想了想道:“有两件,首先希望我的……事业可以成功——”
“什么事业?给人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年思政是个讨人嫌的,半炷香都憋不住,“不是告诉你你生不了吗?”
时燃也知道年追弦的儿时抱负,含笑去望年追弦,只见他脸更红了,已然不知该说何是好的样子。他心生怜爱,忙帮着圆场:“首先是……这个,其次呢?”
年追弦双手揉着脸,默默心道:“其次是能让你真正的平安喜乐。”不过这句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了。
“还有一件,”年追弦严肃地说道,“就是把你的身体养好。”他换了个方式说,听得时燃一怔,他没想到年追弦能将这事当成一件“追求”,一时间心头大震,几乎招架不住猛地泛滥起的感情。
真想拥着他,吻他,贴着他的耳朵对他低声诉说,他有多喜欢他。
时燃向年追弦望过去,他的眼神第一次带了滚烫的灼意,年追弦心中一窒,而当他正想细细深究时,年思政这个没眼力见的二百五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你还想照顾太师?!人家太师好得很!你把你自己顾好就得了!哎,对了太师,你有没有什么苦苦追寻之事啊?你才华横溢,从去年来到木宫,直接被长熹侯抬为太师,莫非你有什么政治抱负?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你应该下山去新帝那里去辅佐啊?莫非……你和阮庚是一伙的?做着什么复国大梦?”年思政来来回回打量着时燃,“也不像啊……你到底有什么追求没有?”
时燃道:“有。”
年思政十分给面子地好奇道:“什么啊什么啊?”年追弦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心道:“莫非是让他的小年活过来?”
而时燃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不能再说了,再说,就快要越界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我这一生,只苦苦追求求一人长岁平安。
顿了这一下,时燃将话题岔开:“待我做成再说吧。明日是先帝祭日,五公子该回去准备着了。”
先帝祭日是每年木宫里较为庄重的祭祀日,对仅剩的两个帝族公子来说,两人前一天晚上要沐浴净身,焚香祷告,佩戴好衣饰在先祖祠堂里跪坐一晚,第二日去主宫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