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见妹妹应的爽快,心中惭愧,终归自己竟不如一个小女子正义豁达:“要不要问问臣北?”
“咳咳咳!”她被石榴汁呛到,咳嗽着连连摆手,刚想说赵南叙管不着,可转念一想,这说不准是个退婚的好机会,于是喝了两口茶水,待咳嗽平息了,以手抚胸,垂眸叹气,做纠结状。
“唉,我是赵少监未婚妻,此事自当告知与他,可若他不许我作证怎么办?”
李栀一愣:“这——应当还有其它目睹贼人面貌者。”
“若没有呢?受害女子着实可怜,就说那柳家娘子吧,遭难后又被退了婚,一时想不开便悬梁自尽,柳员外夫妇只这一个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悲痛欲绝,唯一的信念便是看到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既如此,哥哥替你去劝他,想来赵家也是书香门第,必然通达事理,不会在这件事上与你为难。”
“若赵家不应,我也还是要去的。”李靥低着头,细白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桌沿,显出十二分的纤弱无助,“到时赵少监若怪罪,哥哥可要护着靥儿啊。”
小姑娘战战兢兢的,一看就是又害怕又惶恐,却还是鼓起十足勇气为了被害女子去与恶人对质,这才是李家的女儿。
李栀拍拍妹妹的手,将刚才还未剥完的石榴塞进她手里,言语间带了几分骄傲:“靥儿只管去,若赵家真的不同意,哥哥自会与他们讲道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永远站在靥儿这边。”
李靥没再说话,只拈起几颗石榴籽喂给李栀,见他点头说甜,眼里又泛起泪花,笑着用指背悄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