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那种痛彻心扉的凉薄,现在想起,仍觉得不寒而栗。
“是谁惹我们家靥儿不悦啦?”李栀散值回来便先来了浅云筑,一来便看到宝贝妹妹满脸委屈地坐在绣架前。
孙嫲嫲赶紧行礼:“郎君回来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李栀点点头让她们都下去,自己接过小雨手中的金桔茶,走过来弯下腰瞧着李靥,“让哥哥瞧瞧,呀,怎么眼圈都红啦,哭鼻子了?”
李靥赶紧抹把脸:“没有,绣花呢,眼睛累了。”
“我瞧瞧。”李栀低头细看,“嗯,针脚凌厉,锐不可当,鸳鸯戏水,水势滔天,想来刺绣之人必是怀了满腔怒火。”
“哥哥!”
“好好好,哥哥不说了。”他将李靥手里的针拿走,换了金桔茶塞给她,“喝杯茶静静心,这鸳鸯戏水图改天再绣。”
“能否不绣?”
李栀愣了下,修眉轻挑,颇为诧异。
“算了,我说笑的。”她双手捧着杯子,低下头小口小口啜着,“女子出嫁,绣品也是嫁妆,不能不绣。”
“婚期还有半年呢,靥儿慢慢来,不必着急。”
“哥哥……”李靥抬眸,望着自己世间唯一的亲人,她很想跟他聊聊退婚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