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有些震惊:“他受伤不是因为他自己与人有怨吗?”

她偏过头,再次确认了祁景涣的伤势:“我还留了他一条命呢。”换成边明轩来动手,这一枪直接打在太阳穴了。打在小腿,完全是叶沉鱼对于法制社会和任务目标的尊重。

祁景涣气笑了:“我还得谢谢你呗?”

“难道不是吗?”叶沉鱼的眼眸漆黑而深沉,认真地注视着祁景涣,“你还活着呢。”

要是再听这些人的奇怪逻辑,叶沉鱼就要考虑给祁嘉行换一个监护人了。这种脑子不太清醒的父亲也没办法养出正常的儿子吧?

祁景涣被她看得浑身一僵,恍然回忆起叶沉鱼那天用枪指着他额头时的表情,也是一样的毫无波澜。

而在几分钟之前,她刚刚出枪打伤了他的腿,也没有丝毫的预兆和情绪起伏。

直觉和那天一样在身体里疯狂预警,祁景涣僵硬地靠在轮椅后背上,任由气氛凝滞下去。

“爸,妈。”虞涵雅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打破了莫名紧张的氛围。她站在旋转楼梯的一侧,用栏杆撑着身体,两道绣眉蹙起:“你们别生姐姐的气,是我惹了姐姐生气。之前我和景涣……”

她说着看了一眼祁景涣,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们之前恋爱的事没有告诉姐姐。”

“多少年前的旧事,也轮得到她生气。”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虞先生火气更胜,“一段旧情就敢开枪,放任下去她岂不是还要杀人?”

“怎么会呢?”虞涵雅争辩了一句,转而对叶沉鱼道:“姐姐,你放心,我和景涣现在清清白白。”她说得诚恳,却发现叶沉鱼虽然仰头看向二楼,却根本没听她说话。

叶沉鱼正在看虞涵雅的身后,祁嘉行站在距离虞涵雅几步远的地方,用力地抓着栏杆,连指节都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