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妈——”蹭着人挤人的走道,时光拽着自己那只去韩国途中几乎被机场暴力运输摔成两半的行李箱,颇为艰难地从人流里挤下了车。车还没停稳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打电”话了,母亲在另一头接得很快:
“小光啊,到了吗?”
“到了到了……”时光一边拽着行李找出口,一面答道,“一到站我就给您来电话了,我惦记您呢。”
“你啊——”母亲轻轻地叹气,“钱呢?有没有带够啊?”
“够了够了,我连存折都给带上了,肯定够。”时光利索地说。
“哎。”母亲的声音里又充满为难,“妈妈还是觉得,你这回有点莽撞了,现在才五点多,还早呢,你在那儿能打到的?”
“哎呀妈妈,我都到了。”时光赶忙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呗,我来都来了。”
跟母亲汇报完了行程,他拖着自己那口小皮箱,吭哧吭哧地拖到北京站大门口的台阶上头。等他直起身子活动手臂时,他扭头望向跟前那片广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六点还不到,虽说还没到人流高峰期,但出租车还是不少的。
他手搭凉棚,向广场外围停着的一圈漆成土黄色的夏利看了又看,反手往后去捞自己的背包拉链。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可能就要到早高峰了,时光心里有点急,他不想被早高峰堵在路上,手下掏弄的动作就粗犷了点。等他捞出自己的那只小编织皮夹,还没来得及细看里面的现金数,一个同样背着大包小包的女人就从他面前走过,同时拍了拍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