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想去留学。”
初夏,从学堂毕业的第二天,阿诚推开了明镜的房门,脸上带着些羞涩,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法国。
在明楼离开的这一年多当中,阿诚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会翻开地图,用手丈量着中国与法国的距离。
明明是一条短短的线段,可却真的代表了距离。
几天后,明镜答应了阿诚的请求。她一向是个仁慈的姐姐,永远学不会拒绝弟弟们的请求。阿诚走的那一天,明镜将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而阿诚只是任由女人抱着,一言未发。
终于,他要去缩短那条线段了。
无畏生死的,义无反顾的。
坐在飞机上,飞机窗外面,浓云滚滚,远处的天空逐渐染上了桃红色,然后渐渐的加深,最终成为了火一样的绯红色。光芒透过窗照射在阿诚的脸上,暖暖的。眨了几下眼睛,阿诚的嘴角微微扬起,形成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笑。衬着这光,像是古老神话中降临的美好神祇,让人移不开眼。
“大哥……”
固执而倔强的灵魂怀着满腔孤勇,踏上了未知的旅程。这是一场豪赌,胜率微乎其微,亡灵却依然义无反顾。
这是爱啊。
也许人生真的是某个恶趣味的神制作的一个玩笑。
凡人一生无法看破。
时区的交换,日月的更迭,世间仿佛在这一刻出现了偏差。迷糊的生灵却浑然不觉,遵守规则。
“明楼,这一次是你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遇事一定要千万小心,切不可大意,明白了么?”机场,看模样要比明楼大几岁的男人先是谨慎的看了看周围,随即如此的说道。
明楼低头看了看时间,是时候登机了。然后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请组织相信我,明楼一定不辱使命。”
法国,当时最为崇尚自由主义的国度。在这片国度上,孕育了像孟德斯鸠,卢梭这样伟大的先贤,可以说,对于渴望自由的有志青年来说,法国,与圣地无异。所以在明楼来到法国以后没有多久,他便接触到了共产党,并很快被发展成了一名共产党员。而这一次的苏联之行,是他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