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萧长烬的识海有一瞬间的黑雾飘过,是经常来找他的心魔,同往常一样又阴又冷,不过并不说话,转瞬即逝。

二人出了月渡楼,架着灵犀的车回蓬莱宗。

清晨天边月儿才黯淡光彩,东边金乌隐在云层里,乌青的天色淅沥沥落下冷露,一片白雾里,薛离玉裹紧单薄的衣裳,又擦了擦萧长烬额头上的冷汗。

小魔头在车里昏迷了,薛离玉摇了摇头,他依然能感觉到龙焰一直在点燃炉鼎丹田。

龙的原身形状与人类不同,尽管当时他已经很克制了,但薛离玉仍然要屈膝跪着,不去碰到。

但灵犀架的车也颠簸,他只能握住门框,枯白的手用力到发青,僵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到了蓬莱宗。

紧跟着他带着萧长烬一路颠簸到摘星楼,终于在宗门晨钟敲响的第一声之前,关上了摘星楼的门。

他背靠门板滑下去,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昏迷不醒的萧长烬,心说只是他不入魔就行。

随后他打水,给萧长烬收拾干净,又闭着眼睛咬着牙给自己那里擦干净。

避开青紫的痕迹和伤口,洗了洗皮肤,换上新的弟子蓝裳,才算彻底掩盖过去。

蓬莱宗每早的晨课都不同,本来也和薛离玉这种仙侍没什么关系,但他兢兢业业整理书籍整理到一半,大师兄带着人又来找他了。

“小师弟,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祁陆生把‘天’的弟子腰牌扔给他,道:“师尊一高兴,当众宣布要你去开大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