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
春分拧了热帕子递进来,冯婴如要帮她擦擦脸,她自己接过毛巾抹了一通,刚想把帕子折一折,一低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冯婴如用指尖抹了一下她眼下的泪痕,下午来的时候就发现了,申屠婵眼下淡淡的青痕,手指头也显粗糙,定是又失眠练剑了。
冯婴如十四岁了,而且自幼跟父母亲外任,心性阅历非一般闺秀。她轻轻扶着申屠婵的肩膀说:“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听吧。”
申屠婵一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抽噎了两下,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回答她:“我想回到漠北去。”
在冯婴如预料之中,申屠婵自幼跟着镇北侯夫妇颠沛流离,近几年才回来京城,她对京城一点归属感也没有。
漠北什么样子,她知道,胡人什么样子,她也知道,但是杀父杀母之仇啊,如何割舍!
申屠婵九岁被母亲丢在汉中,自己一个人跟着家仆千里迢迢回到京城,最后至死未见,但是这也不能阻挡她对父母亲的孺慕。
冯婴如慢慢的握住申屠婵的手:“阿婵回漠北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支持你;但是在回漠北之前要有很多重要的事情。”
这些申屠婵都知道,她得首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得能入军中,她需要得到朝堂和军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