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李亢顾不得当众失了君王的威仪,蹙着眉吩咐祁公公:“带他去见苏景玉!”
祁公公默默松了口气,命人备下马车,带着拂风奔祁宅而去,一路上看着拂风的面容回忆先太后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泪水再度盈满了眼眶。
越到老了就越想她,分开太久了,或许是时候该去陪她了。
李亢移驾丰麓园休养的消息传到京南大营,将士们担心是皇帝的障眼法,营中戒备比起前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逢月几经周折才见到苏天寿,请他屏退左右,跪地将白绸双手奉上。
身为女眷,非常时期两度入营求见,苏天寿以为逢月自以为是,对她反感至极,脸如寒冰般背对着她,半晌才回手扯过白绸不耐烦地甩开。
崇庆皇帝殷红的私印蓦地刺入双眼,他愕然扫过上面的一行行小字,猛然将白绸攥入掌心,回身喝道:“哪来的?”
逢月跪着回:“父亲,这是在拂风道长送给景玉的道袍中找到的,三十年前先皇驾崩当日,拂风道长就在玄清观里,想必是先皇生前受困时写下紧急调兵的诏令,托他夹带……”
“三十年前玄清观里的道士全部都被处死,凭什么就他能活着出来!”
苏天寿怒声打断,也只是质疑这份诏令是从拂风那里得来。
逢月更加笃信上面是先帝亲笔,坚定道:“父亲在朝多年,这诏令所用的白绸是否为宫中之物,上面的玺印和笔迹是否是先帝的,您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