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有生以来第一次彻夜难眠,身边没有苏景玉的衣物,翻出拂风的道袍抱在怀里。
窗外漆黑的夜空渐渐泛上一抹蓝色的光亮,寂静中,又沉又缓的脚步声隐约可闻,越来越近。
逢月忽地放下道袍,跑到门边迎顺子进门。
“陈公子怎么说?景玉他还好吗?”
她身上的斗篷掉在地上,巧儿忙追过去捡起来。
顺子目光躲闪,支吾道:“世子他……挺好的,就是……那个……”
“就是什么你快说啊!”逢月苦等了一个晚上,急得连声催促。
顺子从衣襟里翻出一张折了几折的信纸来,“少夫人,你先看看这个吧。”
逢月察觉到事情有异,心里慌得砰砰乱跳,接过信纸展开那一刻,苏景玉熟悉的笔迹映入眼眸,瞬间被涌上的泪水淹没。
“和离……他竟然要与我和离……”
逢月又惊又气,将信纸撕得粉碎,硬生生逼退涌上的泪水,坚决道:“我是不会画押的!他是定远侯世子,有丹书铁券护身,他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
她已然猜到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苏景玉是因为怕拖累了她才出此下策,她像是在说给顺子听,实则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顺子苦着一张娃娃脸,心里惦记着主人,还不得不顾及到逢月的情绪,怕她承受不住,几经纠结才据实相告。
“少夫人,那个……咱们府里已经没有丹书铁券了。世子知道你不会同意和离,还写了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