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夺皇位杀父弑君,这等罪名一旦坐实,必然引得四方征讨,李亢方寸大乱,急声吩咐:“不行!你即刻派人去找,找到他之后就地斩首!”
祁公公面露忧色,躬身劝道:
“陛下无需太过焦心,当年带走苏世子的道长是不是他姑且不论,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他就算动了什么心思也不会等到如今,况且他口说无凭,又有谁会相信?他是陛下的亲兄弟,太后护子心切,在天之灵也不忍看到您与他手足相残。”
手足,皇室子弟哪有手足一说!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不知身在何处,想找到他难如登天倒是真的,又不好叫苏景玉过来逼问,惹他猜疑更是麻烦。
李亢烦乱无措,叹息着靠回椅背上。
祁公公担心他仍不肯放过拂风,赶忙又道:
“当年那份病案上只写着呕血暴毙,即便苏世子看过也无法证明先帝是中毒而死,诋毁君王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苏家没有丹书铁券护身,又岂会自寻死路?陛下若是自乱阵脚反倒让人起疑。依奴才看,还是先听听苏世子的说法,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李亢绷紧了神经思量再三,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疲累地闭着眼睛,“去叫人把崔荣锦放了,明日一早宣苏景玉觐见。”
崔荣锦全家被连夜释放,伙计心急火燎地出门请大夫回来替东家诊治。
老爷子有了些年纪,身子骨不复当年硬朗,毕竟是经受过风雨的人,没有问及儿子缘由,默然回房养身。
小妾们捡回一条性命,不明所以地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