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给女子梳过发髻,只能依葫芦画瓢,尝试着照她之前的样子挽个最简单的发髻,用玉簪簪好。
昨夜的洞房花烛少了结发礼,今日亲手为她挽发权当补偿,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逢月笑着端详镜中的夫君,不知道拂风是怎么看出他雏不雏的,她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好看,像座玉雕似的。
苏景玉面色微凝,在她身边坐下,怜惜地抚摸她红润的面颊。
逢月笑容僵住,有些忐忑地等着他开口。
“逢月,泰安堂昨夜被查封,崔荣锦全家被抓了。”
他故意轻描淡写,没有提及崔家人的惨状,平缓的语气令逢月安心了不少,细看才发现他眼里生了血丝,问道:“你一夜没睡?已经有对策了是不是?”
“嗯,我想过了,决定进宫一趟。”
逢月猜到崔荣锦的事必定与太医院、与苏景玉有关,调看宫中脉案的动机很难解释清楚,细想事情应该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松。
她急道:“那你为何不早些去?是怕去早了更惹人怀疑?”
苏景玉搂过她安抚:“逢月,坦白说这件事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崔荣锦是我兄弟,又是因为我才遭此劫难,我不能不救他。退一万步说,我还有丹书铁券护身,他一介商人,若被定罪成欺君、图谋不轨,他们全家都必死无疑。”
“景玉!”逢月抱住他说不出话来。
她并非信不过他,只是昨夜才与他做了真夫妻,约好了今日一起去庄子,情正浓时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