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顺子横起手臂抹去泪水,不忍地看着主人的背影,转身进了佛堂。
苏景玉凄然站在门外的雪地里,没有再继续前行,一身大红色的袍子随着凛冽的寒风飘零。
苏天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身后站下,面色灰败,欲言又止。
苏景玉没有回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
“爹,父子之间血脉相连,你我都没得选,娘走了,拂风也活不了了,我身边就只有逢月这个妻子,不论何时都请不要伤害她。还有顺子,不要动他。”
出了正院,侵入肺腑的血腥味终于淡了些。
雪后的桃林满目素白,莹洁无暇。
苏景玉疲累地靠坐在树下,枝头随之一颤,凉涔涔的雪花飘撒在他脖颈上,化为细微的水珠,很快消逝不见,唯有那一丝凉意还留在心间。
他望着头顶的桃树枯枝,回忆起四年前他毒伤好转,终于能自己下地走动,不必再让拂风背着,喝他毒血的频次也减少了一大半。
拂风兴奋地跑进桃林里偷桃子,用道袍前摆兜回来给他解馋。
他知道是偷来的立马把嘴里的桃子吐出来,怎么都不肯吃,还指责拂风不该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