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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玉热的脱去外袍,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陪她,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铺在枕上的乌发。

林佑入狱只是开始,他依附衍王多年,替衍王搜刮民财、豢养死士的旧事被翻出来,风口浪尖上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尤其是与林家沾着亲的定远侯府。

皇帝对外宣称衍王是暴毙身亡,而非谋逆,林佑即便能侥幸保全性命,也必定会丢官弃爵,牵累整个林家。

他两次说出与林家决裂的话,除了痛恨林玉瑶几次三番地伤害逢月,也是为了防着这一天,防着林佑被衍王拖进深渊,林家用养育之恩来逼迫逢月,让她痛苦为难。

既然如此,不如先不告诉她,等这股风浪过去了再说,至于林家,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苏景玉起身出门,正色吩咐巧儿与桃枝转告东院所有仆婢,不管听说了什么风声,尤其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事,断不可向逢月提起,如有违令,即刻滚出苏府。

接连几日,逢月在房里吃饱就睡,过着像小猪一样的生活,为子溪筹备嫁妆那大半个月的疲累一扫而空。

苏景玉时常不在府中,隔三差五叫顺子去富隆西街买些桂花糕回来给她,逢月吃了几日难免有些厌烦,让巧儿去小厨房做些饴糖来,分出一小半用纸包好,带去给苏离解馋。

子溪嫁去陈府,家里更没有人陪着离儿玩。

孟氏不许她时常到东院去,她前两日风寒刚好,又不能出去玩,小家伙只能整日与嬷嬷们一起待在房里。

见了逢月像是见了根救命稻草,扑上来抱着她又亲又啃,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嫂嫂,你跟哥哥在房里玩些什么?还一起玩羽毛吗?”

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抓起逢月的头发,学着苏景玉的样子在她脖颈上扫来扫去。

逢月尴尬地扯唇,目光不由得扫过房里的两个嬷嬷,那两人都有了些年纪,不做声色地互看一眼。

离儿眨巴着眼睛看逢月,没见她回答又要开口,逢月赶忙从衣袖里翻出饴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