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赏月还是十年之前,跟师父在一起。”
“这么说来拂风道长还是个风雅之人。”
逢月回想拂风风采绝然却行事荒唐的样子,夸的口不应心。
果然,苏景玉一声讪笑:“他哪懂什么风雅,不过是自己喝醉了酒,把我一个人忘到山上了,后半夜酒醒了才想起我来,我中毒不能动,险些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
其实他知道,那时候拂风为了救他,尝试各种奇花异毒,没过两日便剧毒缠身白了头发,身心痛苦的实在受不了才故意把自己灌醉。
酒醒后慌着上山找他,见他被毒的野兽都不下去嘴,乐的流下泪来,疲累地躺在地上,同他一起看月亮。
逢月知道拂风在他心里的分量,也知道他思念他,所以才特意穿上这身道袍,轻声问:“后来呢?”
苏景玉眼里的怀念与心痛一闪而过,弯着手臂枕在头下:
“我跟他说我活不了了,让他放弃吧,他说我小瞧了他的医术,给了我一拂尘,打的我差点断了气,后来他便不敢随便打我,生气的时候只会掐我大腿根。”
圆月被薄云遮蔽,朦朦胧胧,一片淡红色的残瓣随风飘落在两人发鬓之间,芳香依旧,清骨犹存。
似乎觉得此情此景不该对逢月提起这么沉重的往事,苏景玉侧过身来看着她,映着月影的眼波流转,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脖颈上,顺着喉结缓缓向领口深处拂落,嗓音里带着几分魅惑与调笑。
“上天注定我命不该绝,否则,谁来帮夫人泻下满身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