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并没有料到姜姃和林玉瑶两个姑娘家竟会用到催情香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对付逢月,临行前放心不下她,留下一颗解毒丸只是备做不时之需,没想到当真派上了用场。
窗外的阳光透过蓝紫相间的琉璃杯反射在他脸上,衬得面色阴冷晦暗。
崔荣锦自顾拈着个西域小香梨吃着,饶有兴味地接着道:“如今事情闹的京里人尽皆知,两家只能越过定亲这一步,五日后直接完婚,怕再拖下去,万一姑娘家肚子大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出大夏国去了!”
“不知情的都在传什么祁沐恩酒后乱性,当众轻薄了姜家姑娘,要我说,凡是中了那催情香的,哪个男人能扛得住不碰女人!祁沐恩……”
“你整日催着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嚼舌根的?”
苏景玉沉声打断,蓦然抬眼,语气说不上疏冷,却也不同于往日间的散漫玩笑。
崔荣锦丝毫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翻出锦帕擦了擦手,悬在一整盘小香梨上片刻,觉得“梨”字谐音“离”,不够吉利。
向旁边一偏,抓起个江南运来的柑橘抛给他,恳切道:“我手下的人传信回来,商队一切顺利,孙秋允已经到南疆了。十年前的事还有什么要兄弟帮忙的吗?”
自打从刺客手里救回孙秋允,苏景玉就再也没有托付他帮着查当年中毒的事。
按说时日间隔并不算久,或许是因为他手下人的疏忽,险些让孙秋允死在刺客的刀下,断了这条对苏景玉来说极为重要的线索而内疚自责。
也或许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之间本就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他总觉得苏景玉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