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试着叫醒她,手臂越抱越紧,怀里的人放开他的手,指尖从他敞开的衣襟探入,颤抖着顺着脊背摸下,摸到腰上那块殷红的半月形胎记时戛然止住,哭得泪如雨下。
夜幕渐渐褪去,深蓝色的微光笼罩着床幔,怀里人终于放松下来,安稳地睡去,呼吸均匀绵长。
苏景玉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深深舒了口气。
临近夏末,接连多日阴雨连绵,即便晴天也是浮云蔽日,天气清凉,给人一种要提前入秋的错觉。
直到这日万里无云,骄阳赤裸裸地升起,炽烈的阳光透过床幔射入,亮的晃眼,空气中再度弥散起令人烦闷的燥热,仿佛急着要将夏末仅存的热量一股脑消耗殆尽。
本来天气就热,苏景玉的身体就像个小火炉一般,逢月睡的小脸红扑扑的,迷迷糊糊地一脚蹬开被子,小手推了推身前的火炉,懒懒睁眼。
同上次一样,醒来时缩在苏景玉的被子里抱着他,好在双手还算安分,没有伸进他里衣中去,就是不知道昨夜睡梦中有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逢月脖子一缩,娇羞地笑笑,趁着苏景玉脸朝外睡着,背对着她,悄悄向床里退了退。
视线落在他里衣遮盖下宽阔紧实的脊背上,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昨夜与梦中的夫君被人追杀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昭文太子,梦中的夫君竟然是个落难太子。
那群人找了他很久,难道是叛军?
听说大夏的太子年三十有余,如今被皇帝关在皇陵里,那昭文太子又是谁?
逢月回想这几次的梦境,越发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