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用余光瞟着他,一本正经地问:“你不是说今早要去泰安堂出诊吗?”
苏景玉神情一滞,沉闷地呼了口气,不悦道:“对!今日要出诊,还有一堆等着见我的年轻姑娘要应付!”
话音一落,人已经起身朝盥室去了,飘逸的衣袂如烈火般,红的炫目。
逢月鲜少见到他孩子似的赌气模样,怔怔地看着他的高大背影,片刻之后,眼里笑意吟吟。
旭日冉冉升起,透过窗棱撒了一地明快的光线。
逢月小心翼翼地卷起苏景玉亲笔画的图样,用红丝线系好,又往子溪送给她的如意荷包里塞了些碎银子,带在身上正要出门,苏景玉在身后叮嘱道:“把药带上,别忘了喝。”
逢月心间如暖流涌过,回头嫣然一笑,“知道了,我明晚就回来。”
苏景玉眸中温情脉脉,看着房门轻轻关上,走到书案边,从画缸中抽出逢月亲笔画的房子图样,中间被他泼的墨迹斑斑,唯有边角处,树下坠着的秋千和荷塘还清晰可见。
荷塘苏府东院也有,只是小了些,结构普通位置也偏,逢月平时不怎么过去,需得好好想想如何改进,过两日再找工匠来重新修整一番。秋千,苏景玉嘴角浅浅上扬,这个就太容易了。
顺子在门外等了一早上也不见苏景玉出来,又不敢进去打扰,直到看见逢月出门才肆无忌惮地开始凿门:
“世子啊,您快点,再不走来不及了,您说您好不容易才看诊一次,多少病人等着盼着您呢,世子?”
房里没人应,顺子干脆推门进去,见苏景玉正盯着书案上那张像是擦了砚台一样的画纸瞧,凑上前跟着看了看,摸着脑后嬉笑道:“这画的还不如我呢!”
苏景玉唇角垂下,冷眼扫向他,吓得他慌忙闭嘴,随即又赞同地笑了笑,吩咐道:“去找崔东家帮忙做个秋千,明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