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都懒得看他,一边轻轻抚顺着云云的头发,一边冷声下令,“把这狗官的乌纱帽给朕端了!”太守整张脸苍白苍白,脸上全是汗水,脑袋跟断了片一般空白,强烈的死亡意识充斥着他的全身心。

他要完了!

春喜愤愤走到太守跟前,用拂尘扇他,“你这狗官,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天子面前还敢放肆!”太守抬首望了一眼春喜,又望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齐云悦和皇帝身上,此刻的他才发现,这一大一小冷着脸的模样有七分相似。

他微惊了惊,蓦然想到什么抿唇又笑了,察觉自己不过是个蝼蚁,就像现在这般狼狈的如狗。

曾还天真的以为,大齐要亡了,自己趁乱当个土皇帝,反正也没人管束。

如今才发现自己错了,就算时局如何变化这天终究还是跟前父女两人的,还是齐家的天下!

他现下最后悔便是,不知安分为何触了医仙的霉头。

这哪是什么医仙呀?

这分明是齐家的公主!

是皇帝的护在怀里的心肝,大齐未来的希望!

他得罪了这样的人,在劫难逃!

太守是个聪明人,深知此刻自己逃不了,朝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皇上下官认罪,下官认罪。”他一边低语,一边落下两行泪水。

“臣自愿受罚。”这样做说不准,还能免去些痛苦,太守这般想。

春喜将他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下,瞪了他一眼。

齐云悦淡定的问,“宋满门被杀是你跟徐芳一块干的?”太守比方才乖多了,就是神色有些空洞,“是,下官一直贪图宋家家财,便跟徐芳设计好,屠杀了宋家满门。”“你还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一交代了。”齐云悦瞥了一眼春喜,“春喜公公。”春喜见小主子叫自己,笑开了话,“奴才在。”齐云悦道:“将人带下去审问,明日午时三刻淮城菜市口当众斩首,记得将他的罪证让人贴在城内。”“奴才,遵命。”现下小公主的命令,堪比皇帝,他压根都不用请示皇帝,不管如何皇上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