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悦正好将这一幕纳入眼中，这也是她第一次从皇帝这双一向不曾有变化的眸子中，第一次看到了别的情绪。

此刻她又有些迷糊了，这狗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生为皇帝还有他都无能无力的事情。

“你这句话应该放在六年前说的。”男人撇了下唇，那时候的暄郎一心向民，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短短几年，暄郎变了。

再也不是那个爱民如子、心系天下齐暄了。

皇帝抿唇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二哥这次打算留多久。”萧王已经一年没回京了，这次还是因萧王妃旧疾复发，得知神医在此特意进京寻医。

“这次会多待些时日。”萧王微微垂眸，一想近日寻求神医下落，却始终不见神医人影，不免有些担心王妃的身子。

皇帝心下了然，“朕让太医去萧王府给王妃看看。”萧王摇摇头，若这旧疾真那般好治，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萧王紧紧盯着跟前一片花海，“倒是你，真打算这么放任下去？”绕来绕去，又绕道了起点。

皇帝眸色淡淡，“西有楚东有赵北有夏南有蛮夷，大齐国运早就没落，救与不救都是一盘死局。”这是皇帝第一次跟人讨论国事。

齐云悦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原来狗皇帝早就知道了。

大齐会灭国是定数？可是她齐云悦从来都不信命！

萧王眸色动了动，“暄郎就打算这么放弃了？你曾经可不信命，就算在难你都迎难而上。”皇帝唇瓣抿直，衣袖里的手微微拽紧，他何尝没有努力过，可死局就是死局，定数就是定数，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