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色的豪车驶进这片住宅区的时候,一处低矮民房里,沈殊正躺在床上,除了嘴巴和一只手,别的地方一动也不能动。
虽然盛家给了赔偿和医药费,但贫民区根本没有足够的医疗水平,而且,沈殊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废人了,那些钱要留着给母亲养老。
而自从他三天前被送回家,第二天,知道他受伤废了后,门外就开始传来尖利嘲讽的声音。
是隔壁的胖婶,胖婶有个儿子和沈殊差不多年纪,每天出门做苦力,还不一定天天能找下活儿。
知道沈殊成为觉醒者还被贵族雇佣后,胖婶没少往他家送东西,好听话说了一箩筐,想让沈殊找机会关照她儿子。
可自从沈殊这次被送回来,也是胖婶冷嘲热讽的声音最大。
“什么觉醒者哟,废了也还不是被人赶回家。”
“还不如我家小黑子,只要出力就能挣钱,不用瘫在床上拖累老娘。”
沈殊的母亲急匆匆走出去和胖婶理论,房间里,沈殊安静躺着,俊秀的面孔苍白泛青,神情麻木。
其实盛家的做法很正常,对于没有正式雇佣的贫民,他们能给一大笔赔偿金已经算厚道了,多少像他这样的人,直接被赶走一毛不赔也没地方说理。
愿意给他们效忠的人太多了,他们宁肯花钱也不会在他这种已经废了的人身上多费半点精力。
这个世道就没有平民的活路,每天都是在挣扎着生存……
就在这时,外边胖婶和他母亲斗嘴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紧接着沈殊就听到了几声低呼,然后是高跟鞋踩在砖石上的声音。
他们这个地方,除了那些在外边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没人穿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