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往许琛的怀里蹭了蹭:“看见你我就好了。”
许琛轻安抚道:“过了十五才复朝,你便趁此机会好好调养一番。南境已无大碍,我暂时不必回去了。”
“嗯……”夏翊清的声音逐渐变轻,“你回来了真好。”
许琛低下头,正看到夏翊清纤长浓密的睫毛,并未颤动,只安静搭在眼上。许琛喉头微动,轻吻上去,夏翊清并未睁眼,只是又下意识地往许琛的怀里轻拱————他睡着了。
许琛无声笑笑,拉好被子,又凝视他睡颜,良久,弹灭桌上烛灯。
二人睡下时已过三更,然未到四更,许琛便醒了来,夏翊清抱得太紧,似是又被魇住。许琛此番是戎装归来,并未带着香囊。他摸索几番,终在床头摸到了今晚夏翊清带在身上的香囊。他取过香囊,放于夏翊清脸侧,而后轻轻拍抚。未几,夏翊清安稳下来,手中也松了些力。许琛歇过几番,却见夏翊清眉间病容更甚,抬手探去,才知竟是又起了烧。
许琛轻轻掰开夏翊清的手,并未惊动于他,起身披上绣衫,走至外间命安成去医官院请太医。这夜正是孙石韦当值,见是他来,许琛便不再多说,孙石韦一向最了解夏翊清的身体。
孙石韦诊脉片刻,示意许琛到外间说话。孙石韦道:“他原本只是风寒,但迁延至今病灶已入肺腑,之前表征不显,大概也是他撑着精神。今晚天气太过寒冷,他在外面吹风受凉,又精神紧张,如今松下来,这病才尽数发出。”
“可有危险?”许琛追问。
“须得尽快退烧,两日内不再反复,便算熬过。我这就去写方子,你看顾好他,不能再让他受凉吹风了。”孙石韦顿了顿,又道,“你也好生将养一阵罢,你这脸色也不比他好。”
许琛:“我只是赶路回来未曾歇过,睡过一觉便能好。”
孙石韦轻叹一声,终究没再说话,去煎药了。
夏翊清依旧在床上睡着,双眉微蹙,呼吸粗重。许琛不敢再睡,只提着精神照看。夏翊清不算清醒,一直未曾睁眼,待药送来,许琛便只好将他拢于怀中,哄着他一点点将药喂下,竟是用了一刻钟才全数将药喝下。此时许琛已是累极,终究还是搂着夏翊清在床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