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帝做的。”夏翊清轻声道。
许琛点头,说:“章贞贵妃一句话,让母亲奔波这数年,也让韩氏一族无缘朝堂。”
“什么话?”
“若为男,当辅陛下。”许琛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母亲说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先皇,又想着章贞贵妃那句话,便直接跑到前线去,左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罢了,没想到她竟真打出了一番军功。可终究还是与先帝离了心,她至今未曾原谅先帝,也不曾原谅天家。天家让母亲多年不能有所出,那年上元节之事,再加上小叔的秘密,还有……天家登极前派人杀了沈家所有人。对母亲来说,天家伤了她的孩子,害了她最好朋友的家人,害了她丈夫的弟弟,又让她这些年过得这么艰难……母亲虽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恨,也明白她的孤独。父亲兄长皆是如此,若非嫁于父亲,她心中只会更苦。”
夏翊清感慨道:“帝王无情,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待曹随冷静下来后便返回了葳蕤院。
次日,保州官衙内,夏翊清率先开口道:“我们来的路上已去过庇护所了,顾知州这些日子辛苦,想来是连年都没有过好。”
顾攸:“下官不敢。辛苦的是百姓,在这种情况下过年,他们才艰难。”
“我听说除夕那晚知州是同灾民一起过的?”夏翊清问。
顾攸点了点头:“是,我孤身一人,往年除夕也都是跟家里的厮儿们一起过,今年同这几个县的灾民一起过,反倒更有些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