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愣了愣,脑中飞速运转:“难道是”
银川没有言语,只捂着胸口,颤巍巍往外走,脸上满是凄凉。
“帝君”天后下意识伸出手,银川却止住了,一步一步,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的可怕。
走到崖边时,他回头朝补天石望去,眸底泛过阵阵暗涌,似针在扎着。
昊天石无坚不摧,唯有情,可摧之
他勾了勾唇角,眼尾泛起一丝猩红,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跃入云海。
下去之后,银川并未回重华宫,而是沿着蜿蜒的宫巷,循着记忆走过梨霜曾走过的每一条小径。
莲池的水、树下的石桌、瑶池的回廊
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砖石,都蕴着那熟悉的浅淡的香甜。
他强撑着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刃上,异常沉重,脸色越发惨白,嘴角也溢出了殷红的血,可他始终没有停,纵然摔倒了,也立刻爬起来,扶着墙继续往前走。
最后,他去了司命府,望着幽静昏暗的庭院,他甚至能想象到,梨霜和昊京闲庭信步、焚炉煮茶的情形,她言笑晏晏,灵动的好似一只飞舞的蝶。
多好啊,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银川扯了扯唇,眼底蕴满了无尽的凄凉与悲苦,咳了咳,殷红的血大股流着,擦都擦不尽,凉风乍起,吹得他发丝飞扬,几乎立不住了。
他眉头紧蹙,死死抓着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凄冷的月色他,他身形单薄如纸,扶着栏杆的手纤瘦惨白,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好似一碰就碎的枯叶,充斥着枯萎前的衰败凄冷。
半晌,他终于走进梨霜的屋子,屋内寂静无声,隐隐绰绰,几缕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桌上。桌面平展光洁,那晚的酒瓶早已被人收走,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幽香,再不复那晚沉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