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玲一听,语气无奈:“你还不知道小柔那性格?还去安慰老蒋?估计她去了明天咱们就能给他收尸了!行了,你也别担心了!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能和自己爷爷吵个架就寻死觅活的?我这两天去看看他,正好和他说说小冽入伍的事儿,孩子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他什么都管招人嫌!”
“那谢谢玲姐了!等这次回来我给你带当地的扎染!”
“还是你小子会哄人,听说你有喜欢的女孩了啊?可抓紧了,你们蒋家的男人啊!也就你不招人烦……”柳玲嘟囔一句,那边有人叫他,就匆匆挂断电话了。
坐在酒吧里,原本热闹喧嚣的环境也顿时变得有些缥缈,柳玲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往外走去。
这个小老头,怎么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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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破小的旧楼里,蒋千山仍旧坐在那个位置,看着满墙的奖状。
他突然向后仰头,发丝凌乱,原本藏在黑发底下的白发散露出来,褪下伪装,显得疲惫又苍老。
蒋千山抬起手挡住眼睛。
变得不像自己?
那他原来什么样?
啊!
他好像想起来了。
他的眼睛像妈妈,不似爸爸和蒋百川那般深邃惑人,但圆润干净。
年少时喜欢穿白t恤牛仔裤,因为老爸总是很温柔的笑,他就也喜欢笑。
他抬起手,看着皮肤皱巴巴的手,有些恍惚。
记忆里,那时手指修长白皙。
他从小很有钢琴天赋,被称为“钢琴小王子”。
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一句气质干净纯粹。
可所有的单纯和意气风发全都折断在19岁生日那天。
那天天很蓝,楼下的芍药花开了,很香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