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遭的是,苏巴还病倒了。
那天昏倒以后,苏巴就开始发烧,断断续续地烧了好几天。嘉尔每天都努力给他弄来吃的喝的,在白马城的士兵还在头顶巡逻的时候,也想尽办法让他喝了一碗热粥。士兵们撤走以后,又钻进集市去扒拉地上没有被彻底烧毁的药草。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天,苏巴头上的温度终于降低了一些,人也清醒了许多。
在这段时间里,嘉尔已经找到了赫鲁鲁的尸体,但他们父母的尸体和其他许多人一起烧成了焦炭,却是分辨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嘉尔和一些侥幸躲过灾难的人一起,找了几条人都死光了的通道,把所有人的尸体都塞进去然后都起来,就当是建的墓地了。
他们还有整整一个冬天要过,尸体必须尽快掩埋,不然疫病扩散,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这一点人也就不能幸免了。
虽然都能理解,但苏巴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就那么委屈地和别人塞进一个狭小的坑洞中,甚至连一个标识的墓碑都没有,他的心就难受地缩成一团。
再一想,自己只是想象一下都这么难过,那当时亲眼目睹着这一幕、甚至不得不亲手掩埋的嘉尔,又该有多么痛苦?
"嘉尔!嘉尔。"苏巴小声喊道。
"嗯?怎么?"嘉尔猛地像是从睡梦中惊醒,回头问道:"饿了?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不是水开了"苏巴心里一揪。
他忽然觉得,变了的人不是嘉尔,而是自己他的回避,他的恐惧,他的无所作为,才是对他们友情的背叛!
一边享受着嘉尔的保护和照顾,一边还心安理得地批判他的作为,得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