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亭自己也许也说累了,不由停下顿了顿,方冷笑一声,“雪词看上你,真是瞎了一双眼!”
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未来天子的面被这么抢白一通,甚至还将自家最为人所诟病的几件老底都揭了开来,贺熙朝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会羞愤交加,然而不知是否参多了禅,此刻他心里却是无比平静。
贺熙朝听见自己淡淡道:“她遇见我,确是命途不济。”
周遭人噤若寒蝉,而吴佳林等幕僚连同亲兵,恨不得现在就游到楼船上将晏华亭化为齑粉。
“既然我是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小人,那么也就不必和你讲什么信义。”
那个“义”字话音未完,贺熙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只见他搭弓射箭,那箭矢借着风势竟然直直射向楼船上那“临淮王”的方向,幸好晏华亭眼疾手快险险将那少年扯过,否则当场便要毙命。
“此人假冒宗子,罪当诛!”贺熙朝长弓在手,又指着晏华亭道,“重明岛晏华亭,勾结倭寇,滥杀黎民,行刺皇后宗子,罪为不赦。若有取得此贼首级者,官升三级,荫封妻子,赏五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话音还未落,钱循便感到周遭暗潮涌动,几乎所有将士甚至连同文官都蠢蠢欲动。
“好,好,好!不愧是贺贼,果然卑鄙。”晏华亭冷笑三声,击了击掌。
只见那巨大楼船底部竟然开了扇门,里面竟然驶出三四艘战船,每一艘战船上都站着全副武装的甲士,看那发式颇似东瀛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