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末世降临以来,她不止一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求生意志并没有增强,反而愈发疲惫,在听到秦墨说人类基地自救的方法竟然是“灭世”后,这种感觉更甚。
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不敢细想,因为剩下的只有绝望。
人是标准的群居性理想主义动物,有时候意志比柔弱的身体更加脆弱,一旦失去寄托,意识到自己努力活着毫无意义后,就容易陷入迷茫和崩溃。
苏幸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炮灰,当然不会有什么做救世主的英雄主义情结,她不过是想活久一点,因为那时她还抱有幻想,她把希望寄托在军队和温如窈身上。
这份幻想就成了悬在她头顶的红苹果,香甜的气味驱使她不断奔跑,最后她终于咬到一口,结果发现那香味只是她的大脑制造出来骗自己的幻觉。
苹果根本就不曾存在。
她早该发现,从灾难降临的那天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头脑开始发胀,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阻止苏幸再想下去,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可以给一个,必须为这个计划赌命的理由吗?”
秦墨的视线看过来,和对方目光接触的两秒里,苏幸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尽管对秦墨的印象不算良好 ,但不论在末日最初混乱的地铁里,还是现在,对方的眼神似乎都没有变过。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只是个漠然的执行机器,不曾有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