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从宫人口中得知这位新可敦带来了一种神奇的布料,立刻便警惕起来。
“我是漠南的可敦,为漠南的将士臣民着想,有什么错吗?宁斛阏氏,你不也是漠南的阏氏吗?你该为他们高兴呀。”
云姣身着漠南的可敦长袍,头上佩戴着的,是漠南特产的绿松石宝冠,除了那张景朝山水诞育出来的略带病气的芙蓉面,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漠南人。
而她对面,已经嫁到漠南二十余载的安乐公主,却依旧是景朝的服制,发间佩戴的那根玉鸾步摇,是她当年和亲之时,她的母妃亲自为其簪上的。
二十多年了,她一直带着。
就好似一直未曾离开故土一般。
“你先是大景的公主,才是漠南的可敦。和亲公主的责任是什么你忘了吗?你如此助长漠南的崛起,就不怕会为大景带来灾祸吗?就不怕自己成为大景的罪人吗?”
安乐公主在听到云姣唤她宁斛阏氏之时便已经皱起了眉头,她不敢相信,云姣也是将门之后,为何会如此轻率?
“灾祸?罪人?这满天下,唯有你们宗家人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我父母和兄长的命,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宗家让我一个孤女来和亲,让我嫁给一个足以做我祖父的人为妻,让我可能此生都无法重回故土。”
安乐公主不解,她不明白云姣会有如此大的怨念。
忠君爱国早已写在了她的骨血里。
“我也是和亲公主,我先后嫁给了漠南两任可汗,父死嫁子,这是何等耻辱之事,可我也未曾对大景有丝毫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