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娴熟地喂入耶律炆的口中。

而后,他转身面向皇上请罪。

“陛下息怒,我父王半年前在战场之上受了重伤,差点被人一枪捅穿胸膛。为着养伤,请名医来开了这天王保心丹。可这药材之中有几味药药性相冲,虽对父王的伤势有效,但也会让他脾气暴躁,故而今日才口出狂言,还请陛下恕罪。”

这话一出,原本勃然大怒的圣上直接被架在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耶律炆为何会受伤?

还不是为了替朝廷平定西南叛乱。

人在战场之上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回来,自己把兄弟的女儿又被送去了和亲,很可能就死在漠南了。

一时激动加上药效所致,故而才说了一些狂悖之言。

身为明君,怎可和一个刚立下军功的功臣计较?

便是要发落,也不该是如今。

即便心中怒火难消,即便对所谓天王保心丹也心存疑虑。

但皇上清楚,在今日为耶律炆设下的功臣宴上,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耶律炆一个面子,耶律平之已经给了台阶,他必须顺着下。

皇上到底城府深沉,不过转瞬之间面上的怒火便消散了个干净。

“爱卿请起,也是朕的不是,忘了郡王还重伤未愈,今日又让他饮了些酒。来人,请太医到后殿去,为郡王诊治一番。”

说完,看着满殿文武百官脸上的神情,皇上知道,耶律炆这一闹,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安抚一番。

于是他召了礼部尚书上前道,“郡王为忠义之臣,今日所言虽然略失礼数却也是为故友焦急之故。着封柔嘉公主为柔嘉长公主,为诸公主之首,享双一品亲王俸禄,并将漠南附近的博平等十六县恩赏给柔嘉长公主为汤沐邑。”

前面的封赏都无关紧要,最后的汤沐邑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