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姣一踏入圣上的寝宫,正在书案前看书的圣上,一抬头便陷入了怔愣中。
“你真是个聪明人。”
良久后,圣上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师偃不是会随意掺和到宫斗中的人,她和瑞常在也无冤无仇,是你说的吧?”
圣上一开口,便直接道出了荣妃掌掴楚翘这件事幕后的真正关窍所在。
云姣也毫不意外。
她根本就没想隐瞒,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入宫的第一天,光明正大去拜见师偃,还捅出了那两个孩子的事,将自己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是。”
没有下跪请罪,没有慌乱求饶,云姣就站在那里,烛火映照下,她那和先皇后相似的眉眼,透露着一丝先皇后所没有的倔强。
也让圣上陷入了回忆当中。
“你就是头倔驴子,你明明知道张大人说的是对的,不过是忠言逆耳,话说得难听了些,你早就后悔将人杖责了,还在这里硬挺着不肯低头。”
十八九岁的姑娘身着皇后的常服,眉宇间是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与端庄,只有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她才流露出了属于小女孩的嗔怪。
“我是皇帝,是这天下万民的君主,哪有他那般同我说话的?念念,你不知道,我当时让他气得眼前都发黑了,我怎么能轻易恢复他的原职,那日后文武百官不都敢指着我的鼻子,用所谓忠君爱国的名义来骂我这个皇帝了吗?”
那时的圣上也没有如今的沉稳,他在妻子面前从不称朕,也会为前朝百官的作对而烦心,也会苦恼如何才能显得更有威仪一些。
“你已经仗责了张大人,这便是为君者的威严,但你心胸开阔,能恢复张大人的原职,这又是为君者的宽仁。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自然畏惧你的威严。可若是心怀家国的忠臣良将,他们自然看到的,是你为君者的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