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媪搀扶着自家女公子回到院子,然后吩咐底下人出去,而后将门窗关好,这才跪下低声道,“女公子当初对君侯的爱慕之意,来得太快,君侯当时无名无势,与女公子看着着实不堪相配。”
不堪相配这都是平媪修饰过的说辞,当时的她,只恨不能打醒自家小姐。
“可后来,男君和女君都同意了,奴也不好多嘴。好在后来君侯逐渐起家,成了邺水霸主,只可惜……”
平媪的手握住了容屏晚那双冰凉的柔胰,似乎想要给自己疼爱到大的女郎一些支撑的力量。
容屏晚知道她未说完的那些话是什么。
自己陪着温霆起了家,如今,却成了一位姬妾。
容屏晚突然觉得很可怕。
她对当初初遇乃至爱慕温霆的记忆已经单薄到几乎要消失了。
似乎爱上温霆并且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奉献一切,成为了写入自己身体内的一道不容违背的命令。
“平娘,我有多久没骑过马了?”
轻轻抬起手,容屏晚痴痴看向自己柔嫩的掌心。
那里曾经满是茧子,都是自己骑马勒缰留下的印记。
如今,数年养尊处优下来,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像容屏晚这个名字一般,她是温侯的姬妾,是府上倱公子的生母,是大将军容昇的阿姊,却再也不是那个肆意驰骋的容屏晚。
“女公子上一次骑马,是邺水围城之战时,女公子操劳跌落下了马匹落了胎,君侯便再不准您骑马了。”
那么久了吗?
容屏晚怔愣了许久,而后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皎白的脸庞滑落。
平媪顿时慌了。
“是奴说错了吗?女公子莫要伤心,您出月子还没多久,仔细哭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