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宁惊慌地看向腾修齐。

她没想到,腾修齐居然没有遮掩这桩事。

“王芙宁,你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也曾恩爱过,你总是说我心中藏着人,不愿真心待你,可究竟是我不愿真心待你,还是你不肯面对现实,不肯面对我对你的所有感情,是被你一步步的错误给消磨殆尽了的这个现实。”

腾修齐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子,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她一身红裙,站于琴阁之上,眼中似有灼灼星光。

那时,她是马背上长大的将门虎女,被皇室收养,没有现在的端庄持重,可也更洒脱,更真实。

她是闻人竹祎的手帕交,曾经是闻人竹祎最疼爱的妹妹,如今,却口口声声唤闻人竹祎唯一的血脉为贱种。

“你的意思是怪我吗?腾修齐,是你和闻人竹祎不清不楚,闻人斐是不是你的孩子?你说啊!这么多年,你一直服用汤药,不肯和我有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王芙宁也不想再忍了。

这段她自己求来的婚事,外人看来天作之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二十年,有多么可笑。

“我还是那句话,我与闻人阿姐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男女逾越之情,我一直照料阿斐,是为了报答闻人阿姐当年的知遇之恩,没有她,我连科举入仕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些我当年都曾同你说明,是你自己不肯信。”

腾修齐是真真正正的寒门出身。

他当年刚到皇都之时,便得罪了当街骑马的太尉之子,被人下了大狱,是闻人竹祎赏识他的才华,花钱疏通关系将他捞了出来。

这份恩情,腾修齐一直时刻牢记。

王芙宁躺在床榻之上,泪水浸湿了鬓发,形容狼狈。

她恨恨道,“我不信!”

腾修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永远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