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夫君面上的疲倦之色,王芙宁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夫君,这几日你下朝之后,总是满目愁色。”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不然今日长平郡主也不会收下云姣的这份礼。如今见夫君似有愁色,她自然也是焦心。

腾修齐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众人退出后,方才压低声音道,“陛下,或许有立太子之心了。”

王芙宁一惊,“太子?”

怎会如此突然?

宫内珍昭仪月前刚刚诞下一子,擢升为珍妃,如今风头正盛。

入宫不久的祥嫔也诊出了喜脉。

可见陛下龙马精神,怎会如此突然要立太子?

腾修齐摇了摇头,“我观陛下身子,并无大不妥。且大皇子平庸,二皇子淫奢,陛下一向不喜。三皇子太过年幼,祥嫔腹中的又不知男女,怎么看都不是公开立嗣的好时机,可近几日,陛下在几位重臣面前反复提及江山传承一事,不少人,颇有意动啊!”

王芙宁的神色也是一变。

江山传承,往往都是伴随腥风血雨,不知多少人头落地,才能填起通往那顶宝座的路。

当初皇兄初登大宝之时,她还未曾入宫,却也听闻过那场染满了整座皇都的血雨。

王芙宁不禁打了个寒颤。

腾修齐忙将其揽入怀中,安慰道,“莫怕,无论如何,忠于君上总不会有大错。等再过几年,王家中人在朝中立稳脚跟,我便上旨告老还乡,带你游山玩水去可好?”

王芙宁点了点头,也有了些憧憬模样。

是夜。

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