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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说起来总觉麻烦,他敷衍了一句,转身朝楼上走。传统的日式二层独栋建筑的走廊总是低矮又狭长,小时候还不觉得,但发育期来临后他就彻底体会到了当年还常常住在家里的月岛明光上下楼梯随时要注意头顶的痛苦。

“你别急着笑,”彼时比同龄人高出一截的月岛明光气急败坏地用手刀敲他头顶,“就凭萤的身高,过两年哭的就该是你了。”

现在想来,当真是先见之明。

月岛萤低着头从楼梯间里钻出来,无声地路过一扇关好房门,在自己的屋外翻出房门钥匙,简易的门锁毕竟不负责防盗,大抵只算个心理安慰,是以一捅就开,他将背包扔到椅子上,自己则倒向了另一角的单人床,一米八的身高体重压得它吱吱作响,月岛就着这阵响动翻了个身,把视线投向空空如也的天花板。

月岛家的两兄弟在身高上异于常人这点从来不是什么秘密。

外形是人最引人注目的条件之一,若非要定个开始,最早可以追溯到月岛明光刚刚开始打排球的时期,无论技术还是经验都一塌糊涂的小学生比赛大抵就是身体素质的差异对决,于是那时就被屡屡提起,说月岛兄弟文武双全,又讲世上总有人天赋异禀。

什么事,听多了,都不免上心。

月岛安静地呼吸着,不期然地想起了背包里那几页仍然空白的表格,房间静得连墙上钟表指针的走动声都一清二楚,他在这规律的嘀嗒声中昏昏欲睡,昏沉中几个世纪过去,敏锐的鼓膜终于从楼下捕捉到木门被拉开的轻响。

他蓦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