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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影山飞雄拧起眉头别过脸,用一脸拒绝交谈的表情硬邦邦地回复,连后脑勺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自打他开始步入姗姗来迟的叛逆期,这等突然终止的交流就成了家常便饭,据影山美羽说影山飞雄打小就是块会生闷气的材料,十几年的历练下来这一技能早就炉火纯青。青木拿他没辙,况且考试前的考生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只能催眠自己争取早点习以为常。

“不说清楚的话,”她提醒,“我是不会知道的。”

想也知道理智发言对情绪型选手收效甚微,影山仍然把气鼓鼓的后脑留给她,一言不发地盯着马路对面的校门,私立学校的占地面积一向腐败,此刻却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不少学生,将校门口的方寸之地围得水泄不通,而紧闭的门扉后高耸的指示牌则为这副画面打上了完美的注解。

——白鸟泽私立学院高等部入学测验。

“有把握吗?”她问,平静的语气。

影山飞雄的好胜心却是天生天养,稍受刺激就竖起雷达:“没考的话还不知道吧。”他嘴硬,也不知道在恼怒还是在紧张,排球场上的顺风顺水让他一向将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当成获胜的助力,此刻才感觉到激素除了能让人神经兴奋以外还能叫人心虚气短,“……可能性又不是零。”

后一句明显比前一句音量要低,青木无声地笑了笑,人或许生来都有勇气,只有跌疼了才会感到畏惧,袖子里的手机还扣在掌心,她略微握紧了些,将多余的情绪一并掩盖回去:“考完要我来接你吗,”她故作轻松地提议,“反正今天下午是社团联合协会的交接式,放学时间应该很宽松。”

“不用。”影山速答,似乎是不服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可不是每周去补课班的路上都会坐过站的人该说的话。”青木朝他笑,影山确实有种能将一切复杂问题简单化的能力,她在秋日淡蓝色的天空下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趁着校内各大社团的交接会议时跑出来给人带路,自然不可能是通过正常途径。一个小时后青木重新回到了乌野那三步一坑的外墙下,县立中学还算有良心,普通外墙修到了三米有余,普通情况下自然防得住心怀鬼胎的外人,但对一个熟悉校内地形且天天以往高处蹦跶为己任的体育系少女来说,难度系数还不如百米跑道上的跨栏,尤其在墙根处长了颗歪歪斜斜的老树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