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内的对手大多都是日和对战过的,经验上日和领先,而且谨慎的风格适合县大赛。”
小早川头也不抬地答道。
很有树原风格的答案。青木从座椅的空隙中瞄了前排的五色一眼,那头生机勃勃的黑色短发似乎都比往日要无精打采一些,她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两秒,然后无言地把耳机挂了回去,倒向身后的座椅靠背。
正选队员出发的比大部队要早,等男排的人来齐后,不过二十分钟一车三十个人就到达了县立体育馆的正门。两个教练分头点齐自己的学生,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杀进了大厅,本馆早就封了场,连门前的通道里都飘荡着空气消毒剂的味道。失去了平日来来往往的各式人群,比赛当天的体育馆中充斥着各个学校风格各异的制式运动服,青木随便一扫就认出了几支合作练习赛中频繁见面的队伍。她既然身为队长,就总不能对人视而不见,于是硬着头皮和小早川一起寒暄了一圈,回到自家大本营的时候正好撞上五色在分发检录标签。
按理说,很少有队伍会在一队十四人的阵容中上报两名自由人,但这位没能当上首发的一年级新星最终还是进入了正选名单——这可以理解为树原对她技术的认可,也可以理解为临场时刻对队内情绪的安抚。至于是不是起到了实际效果还有待商榷,但无论如何,当把标签递给青木的时候,名为五色堇的后辈看上去已经稍稍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虽然不能一起出场很遗憾,”她说,“但我会站在离前辈最近的地方应援的!”
备选球员等待区确实是字面意思上的“离前辈最近的地方”,青木从她指间拾起那截小小的标签,笑了一笑。
“谢谢。”
她说,同时身后传来了本馆大门缓缓开放的声音。
地区预选赛不比全国,国中部的全部参赛学校不过三十多所,即使算上男女排翻倍再加上某些学校首场轮空的轮次,本馆的四个球场也足以让每所学校以上下午各一场比赛的速度缓慢进行,这对唯有体力是弱项的青木风见来说非常有利。
所以她并没有顾忌什么,而是上午第一场就直接以闪电战术拿了个2-0,小比分25-11和25-13。小早川的重炮轰得对方球员连赛后握手时还在手抖,而被点名出赛的栗原也表现不俗,无论是接球的动作还是对球路的预测相较一年前都有很大的长进——甚至很大程度上,比赛终盘的几个球简直像是她故意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