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笑笑,一弯腰,抱起封弥刚“啵”了一口,小腹就传来阵阵闷痛。
封暄当即拎起儿子后脖领,扛在肩上,扭头吩咐九山:“去请吴青山。”
天边滚来闷雷,草浪窸窸窣窣地一重推着一重,整片天穹都被染成了铅灰色,一条冽冽电龙骤然翻涌而出,搅风弄云,豆大的雨滴猝不及防地砸落迸溅。
封暄关上了窗。
屋里搁着冰山,吴青山阖着眼,须臾,神情有些凝重:“换手。”
司绒看了封暄一眼,奇怪的是,两人都怪紧张,递给对方的却都是安抚的眼神。
雨点急促地敲打在惊鸟铃上。
片刻后,吴青山收了手,欲言又止地把司绒和封暄看了一圈,最后一指头定在角落的冰山上:“这东西不好再搁这么近了,放到外间去刚刚好。”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神医爷爷,为什么要放到外边去,这多热啊。”只有封弥一派天真地问。
“因为,”吴青山背着药箱,撩开珠帘,回头笑道,“你娘,还有你娘肚子里的小娃娃不能受寒。”
小娃娃。
司绒看着封弥的圆胳膊圆腿,再看自己的小腹,有那么两三息的时间没反应过来。
封暄笑了一声。
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涌动在窗纸上的电龙游光,用力搓了把脸,唇角越扬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