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
咻!长箭破空而出,一道银灰色策风而去,宛如冲刺的游龙, 眨眼间便没入了百步开外的箭靶上,一声巨响后, 靶子应声而裂。
封弥腰板挺直, 把小芒弓一背,鼓着掌叫好, 白灵摇头摆尾绕着封弥汪汪叫。
“头不疼了?”封暄垂下手,正好摸摸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再一视同仁地摸摸白灵的脑袋。
“疼的。”封弥攥着爹爹的衣摆,很努力地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小脸皱成一团。
“吴青山就在哈赤,回头让他给你瞧瞧。”封暄简直没眼看。
“神医不行的, 听人讲,这叫心病。”封弥信口捏来。
“心病怎么疼到脑袋上去了?”封暄忍着笑,小不点儿, 还晓得心病。
“……”封弥一时也没转过这个弯来, 事实上他连心病的抽象指代都不知道。
“箭术学得不错, 糊弄人这事就别跟木恒叔叔学了,他还不如你。”封暄戳破了儿子的小心思。
眼看回京势在必行,留在阿悍尔成了一年复一年的大梦。
封弥的脸登时垮了下来,垂头丧气地飙了一箭,这回没装相,动作利索得很,短箭爆了点儿破空声,没入箭靶靶心的一刹那,挤掉了先前软趴趴的箭矢。
这一箭才是封弥的真本事,这小子为了不回京城,方才跟他爹装病弱呢。
五岁的小豆丁,就已经晓得要装得周到些。
七月的天还热,小褂子先穿起来了;头发睡得乱糟糟;脸上扑了点儿灶灰;往常活蹦乱跳,今日走几步就撒娇要抱,等爹爹抱起了他,便左扭右转地,恨不能把那一脸“憔悴病容”堵在他爹脸上。
“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