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暄点头:“从第一回 见面就是。”
司绒没再说话,只看着他。
晚风微熏,她细细辫子里绑进去的珊瑚珠打着肩臂, 对上这样直白的话语,两人都没有正常青年男女该有的反应。
“你把情话讲得像述职。”片刻后, 司绒慢慢地说了一句。
这话的意思很多, 单单凭着司绒没有唤人将他谴离这点, 就足够令人深思。封暄察觉到司绒的本事, 她没有娇羞也没有躲避,有种招架得宜百毒不侵的从容。
并且她反应快,封暄在用言语撩拨她, 她也在学着用似是而非的话语模糊他的判断。
短短的时间里,两人的眼睛都碰出了些许棋逢对手的火花。
封暄往前走了一步, 鞋尖抵着第一阶台阶:“孤此前未曾说过, 日后请公主多担待。”
声音和缓,听得出些许不自然。
司绒抱着臂, 没有反驳他“日后”二字,也没有理会他所谓初次讲情话的隐晦意思,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今日外野相遇,是偶然吗?”
封暄像是知道她能发现这一茬, 坦荡地承认:“是蓄意已久。”
不是偶遇,是蓄意。
司绒垂下眼帘, 温声说:“殿下打算将精力全部耗在我身上么?”
封暄模棱两可地问了句:“公主不喜?”
他可当真会在话里设伏,司绒不惯他,直接问道:“你指什么?”
猝不及防。
封暄反应了两三息, 说:“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