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只抛了个话钩子,引着司绒一点点咬上来。
然而司绒自始至终对两国的合作度卡得很死,鱼儿只想畅游,半点儿不咬钩。
封暄把司绒的手指放在齿间,不悦地咬了一口。
司绒吃痛:“封暄,你!又咬!”
她身上没有哪儿没被咬过,这人压根是属狗的。
封暄松了口,司绒锐锐地盯着他,紧跟着想到另一件事儿,勾着他的玉带往前一拽,问:“榷场新拟的通行商货何时批给我?”
“没瞧见。”
封暄偏头,望向远海的深蓝之色,巡船往回调转,一圈圈儿的涟漪还未来得及荡开,便被深蓝处重重推来的海浪吞噬。
“就放在你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搁在所有奏折上头,”司绒含笑,捏住他下颌往前掰,“我耗心耗力算了五日,殿下可别晾着我。”
榷场通商有个致命缺陷——经济压制。
司绒在回了阿悍尔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北昭地大物博,在榷场通行的商货品类极广,阿悍尔人民适应久而久之会导致阿悍尔过度依赖北昭,一旦掐断榷场这条供应,阿悍尔内部必然出现混乱。
短缺的商货遭到哄抢抬价,民有怨怼,阿悍尔的乱象自内生起,甚至连经济都会自下而上崩溃。
简直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捏死阿悍尔的命脉。
和亲是两国相交最弱的手段,且多是惨烈收场,女人沦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左右不了局势,只能用短暂的盛开换几日表面和平,青山之下埋忠骨,也埋有潦草下葬不得归乡的芳魂。
战争代价过大,拖累的是百姓民生,这一点司绒在哈赤后营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