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从东方振翅而起,双翼流淌金光,拂过每个人的脸庞,所有人都处于某种失语状态里,安静地咧开嘴,安静地滚下泪,偷摸地把泪一抹,继而爆出了惊天的吼声。
赢了!
黑武拍马挤出了人潮,抬手抓个传讯兵,把手擦了又擦,掏出一张皱巴巴温热的信:“把战报传给唐羊关。”
阿悍尔的鹰翼荡开了晦朔,钩爪旁挂一枚小信筒,从雪野飞向山峦,从山峦滑下平原,从平原飞往沿海,掠风破云后,扑簌簌地落在了船舷上。
司绒靠在船舷,把信筒放手里颠了颠,察觉到今日的信筒要比以往的重上稍许。
封暄低头矮身从舱室里出来,臂弯挂着件披风,打眼瞧见了鹰:“阿悍尔的?”
“嗯……”司绒拆了信看上第一眼,就知道出自谁手,“我劝你不要看。”
封暄把披风给她罩上,把绳结系得又花又漂亮,跟着“咻”地就抽掉了她手中的信。
“这狗爬字,比小十二还不如,看多坏眼,”封暄摊着信纸,把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过一遍,冷漠道,“通篇只用二字可以概括——赢了。”
“还我。”司绒微微眯起眼,朝封暄摊出一只手。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还玩儿耍赖这一手,他捏住了司绒的指头,把自个儿的手掌交给她,朝里吩咐:“行船。”
这一声落,船身撞开重重海浪,荡入了万顷波涛中。司绒跟着晃了一晃,封暄右手稳稳托住她手腕,带着人往躺椅上坐下:“我劝你不要推开我。”
不推,司绒就着这个姿势往前,探到了他放在背后的手,这是个拥抱的姿势,只是她没有如愿找到薄薄的纸张,一顿:“嗯?信呢?”
“往上摸。”封暄把左手背在身后,凑在她耳边把话呵进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