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想击哪儿?”封暄穿起自个儿的外袍,束好护腕,好像是刚卸下战甲又要启程出发的模样。
司绒捏着册子,从桌子后走出来,站在军事图跟前,手指头点在四营的位置,顿了顿,而后一路下滑,点在四营底下一片硕大的草原,神色冷郁:“哈赤草原。”
“你把哈赤草原的青云军往北调了,那里还剩多少驻兵?”司绒立刻转头问封暄。
“青云军的推进通常是以半个营地为起拔点,还有半个营。”封暄往司绒身边走,找她的水囊,熟手地顶开水囊口,递过去。
“和阿悍尔驻军加在一起,只有三万人,不够。”司绒哪儿有心思喝药茶,她凝目看地图,快速分析着军情。
句桑追出防御线,但是他没有回来,是因为他知道消息南北通传,司绒一定会带兵到四营回防,她绝不会闷声挨打,只要一打出防御线,句桑能发现的不对,司绒同样会发现,那么敌方“声东击西”的计谋就会暴露无遗。
而句桑离开的时间越长,就说明他们遇到的敌军越难缠,他需要支援,哈赤草原也需要支援。
“放心,来阿悍尔之前,翼城调了五万兵马就扎在哈赤草原南部,”封暄点点哈赤草原南侧,“只要对方敢来,那就让他们和青云军玩一把。”
封暄说这话时,犹如一柄出鞘的剑,寒芒刹那间涌动在这方小小的帐篷。
木恒率先感受到这股压制力,他感到头皮发麻,刚要起来,迎面抛来一枚令牌,他赶忙抬手接了,便听到司绒冷淡又果决的声音:“木恒,传令下去,速战速决,对方没有援兵,他们踏过了阿悍尔的防御线,那么,就永远留下来,填阿悍尔倒塌的城墙吧,犯我阿悍尔者,都要付出代价。”
“是!”木恒的伤口发热,那是一股被激起的战意。
“木恒。”司绒的声音轻柔下来,她微微仰头看阿悍尔全域图。